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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乡知青到学术名家

——记校友、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张福贵

张福贵,1955年生于吉林省敦化市,1978年春天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考入44118太阳成城集团。1982年1月毕业并留校任教。1986年9月,张福贵考上吉林大学硕士研究生,从此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延边故土。张福贵现为吉林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所长、国家级教学名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万人计划”领军人才、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召集人,教育部中文专业类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吉林大学哲学社会科学资深教授。同时,他还担任了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副会长、全国大学语文研究会副会长等。 曾任吉林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国际交流学院院长。张福贵在鲁迅研究、20世纪中国文学与文化、中日比较文学等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已在国内外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200多篇,引用转载1000余次。论著获教育部高校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二等奖各一次,三等奖两次。著作入选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成果文库。

脚踏实地 追逐梦想

张福贵高中毕业下乡插队,带着一腔激情投身于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在生产队里,他吃苦耐劳,摸爬滚打,干在前面。在未满十八岁的年纪,他就在一个月内连续两次为生命垂危的贫农献血;每次遇到爆破的哑炮,他都冲在最前面;从春天到秋天,他从来没有耽误过一次工……他的付出和努力得到了贫下中农的认可,他被选为“政治队长”。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张福贵请了11天假复习课程,准备参加高考。他将44118太阳成城集团和吉林大学分别作为自己的第一、二志愿选择。当时44118太阳成城集团的录取线是180分,吉林大学的录取线是240分,北京大学的录取线则为260分,张福贵以283分优异成绩进入了44118太阳成城集团。张福贵表示,44118太阳成城集团的文化底蕴深厚,民族文化特色鲜明,每一个大学的文化都是独一无二的,只要是种子就能发芽,只要是树木就能开花,只要是花朵就能结果。他就这样怀揣着一个文学梦成为了当时全国恢复高考后27万第一届大学生中的一员。

张福贵回忆说,当时的44118太阳成城集团中文系1977级共有36名学生,而年纪最大的学生与年纪最小的学生相差了17岁,为了把过去损失的时间夺回来,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儿学习。上课前大家都是早早地到教室去抢前排的座位,每节课大家都全程聚精会神,听到学校有什么讲座的时候,大家都赶紧抢着去听,每个人就像是那一株株久旱逢甘露的小草,拼命吸吮着每一滴知识的琼浆来充实自己。也正是这样的氛围让张福贵收获了太多的知识。在入大学第一年时,张福贵遇到了一个对他产生巨大影响的老师——陈琼芝。张福贵形容陈琼芝老师为“她口才好,知识面广”。正是陈老师的讲解让这群对文学尚懵懂的学生们对现代文学史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对于鲁迅先生的讲解更是让张福贵对鲁迅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在张福贵看来,自己在学理上走近鲁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乐业爱生 学海无涯

大学毕业后,张福贵以优异的成绩留校任教,成为了中文系的一名教师。当时他与学生的年龄相差无几,因而师生之间的关系和谐融洽,亦师亦友。当时的张福贵主讲现当代文学,在为学生授课的时候讲到了赵树理的小说《福贵》一文,自此之后,学生们总拿小说中的内容来“打趣”他,张福贵对此总是一笑置之。一开始,学生们都叫他张老师。但在之后大家与他渐渐熟悉了,学生们就开始叫他“福贵老师”,再之后学生们就直接称其为“福贵”。在大家看来,这个称呼并非代表了任何的不尊重,而是表现了学生们对他的喜爱、亲近与尊重。越来越多的同学们喜欢他,愿意上他的课,而他也总是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成为学生们的良师益友。据一位学生回忆,有一次因为特殊原因,张福贵未带讲义,但他却凭借自己深厚的文学功底与超高的讲课技巧给学生们带来了一堂趣味横生,让人记忆深刻的课。

张福贵虽然已经成为大学教师,成为当时人们眼中富有学识的人物,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报考硕士研究生。那时他刚刚成家,继续学习意味着脱离教师工作岗位,切断自己的生活来源。但是当树立了远大理想和坚定信念,就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再阻挡他。1986年9月,张福贵以总分和专业课“双第一”的成绩再次恢复了学生的身份,来到其向往已久的吉林大学中文系开始深入地学习。

当忆及在吉林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的那段时光,张福贵感慨万千。当时他是跟随刘柏青、刘中树和金训敏等几位老师学习的。在他眼里,每位老师都各有自己的风格特色:刘柏青老师和蔼慈祥、刘中树老师宽厚亲切、金训敏老师风趣幽默……正因为这些老师都是那样的坦诚、热情、宽容,让张福贵等研究生们与老师们相处极好。张福贵记忆最深的就是在他之后的博士论文完成过程中,刘中树校长不厌其烦地进行各种指导,有一次甚至还特意将论文带上飞机进行全面地修改。1988年7月,在老师的建议下,张福贵提前一年完成学业并通过了论文答辩,成为了一位在当时“炙手可热”的研究生。张福贵的人生征程又迎来了新的转折,新的挑战。

学高为师 身正为范

1998年张福贵担任了吉林大学文学院院长,2001年他又担任了由文学院、考古与博物馆学系、历史学系、国际交流学院和大学语文教研部合并而成的新文学院院长,他在这个职位上一干就是14年。行政工作不仅开阔了他的视野,而且也锻炼了他的思维,进而使其更好地投身于学术之中。张福贵一直坚持将“鼓励思想个性,保护学术叛逆”的学术原则和教育原则贯穿到自己工作的方方面面。他常说:“每次上课都要留下一些时间,与学生互动,自由交流。我觉得,教出来的学生如果最后和我们一样,这并不是教师的荣耀;教出来的学生超过我们跟我们不一样,这才是最大的成功。”他在安排结业考试时,从来不为学生设置任何标准答案,在他看来,学生能够自圆其说,自成一家是极好的一件事情。“人格的培养是大学教育的最高境界。”这句话一直以来都是张福贵信奉的真理。因此,他一直十分注重对学生素养的培育,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保持善良的天性,有一颗宽容之心,而这既是学术要求,也是人格要求。2005年经全校学生投票海选,张福贵入选首届吉林大学最受学生欢迎的“十佳教师”,而这也成为了他最难忘的一次获奖经历。

数十年来,张福贵所涉及的学术领域极广,无论是现当代文学还是地域文化,他都能够侃侃而谈,取得了杰出的成就,在海内外相关领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他的一些观点甚至成为了国际性和全国性学术会议的主题。但在他看来,对于鲁迅的研究是他最具代表的,记录了他多年来的思想历程。他认为鲁迅不仅为中华民族留下了许多宝贵的遗产,也为人们评价历史与现实提供了一种言说方式。于是在他博士论文《惯性的终结》出版后记中,他曾经提到过这样的话:“鲁迅是一棵大树,当我走近他,自己的影子就消失在树荫下。应该说,直到今天,我仍然在这片树荫下,没有阴影,只有庇护和感恩。走不出树荫并不只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经过近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我把鲁迅的思想与当下环境对接之后,愈发觉得鲁迅的深刻与高大,愈发觉得这片树荫的广阔和可贵。”除此之外他还发表了《远离鲁迅让我们变得平庸》《“活着的”鲁迅:鲁迅文化选择的当代意义》等具有极大影响力的多部学术专著。

以校为荣 砥砺前行

近年来,张福贵经常会前往各高校和科研院所举办主题讲座。他曾经回到44118太阳成城集团为中文系学生举办过一次讲座,据参加的学生回忆,张福贵教授讲课极为精彩,他的语言节奏明快、生动风趣,能将本来晦涩难懂的文学知识娓娓道来,让听者能够完全沉浸在他展现的文学世界之中。

张福贵在自述中说到:“我从一个文学青年成长为一名大学教授,见证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波峰浪谷和中国大学文学教育的变革过程。文学教育是培养激情和浪漫的最好方式。人如果没有了激情和浪漫会沉寂,社会如果没有了激情和浪漫就会失去色彩和活力。大学的文学教育会不知不觉地改变着人的境界、情怀和气质。这也是大学文学教育最动人之处。大学就是应该培养有教养、有担当、有品格、有个性、有终极人生关怀的精神追求者。”从张福贵的点滴论述中,让我们看到的是一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知识渊博的文学家,是一位品行高尚、思想深邃的思想者,更是一位中国文化发展进步的引领者。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许多人都会对张福贵的大师风范、灼灼才华、累累硕果赞叹不已,羡慕万分,可谁知道他背后所付出的艰辛努力呢?现在的他也始终未停下自己的脚步,仍然砥砺前行,始终将自己所坚持的为人为师为学者的理念贯彻到底。张福贵经常说,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要说我是44118太阳成城集团毕业的,因为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阶段。44118太阳成城集团虽然地处边陲,但是她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学校。民族团结、老师敬业、领导宽容,给我们以深深教诲与感动。我在44118太阳成城集团读了四年书,当了四年老师,是延大的老师培养了我,我和延大有着不解之缘。岁月会让人淡忘许多事,但44118太阳成城集团给我的这份情感、这份力量将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激励我、鼓舞我走完整个人生道路。